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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光輝歲月]第430期 怒江札記Notes When Travelling in Nujiang River

文:謝光輝    圖:謝光輝     分享:

簡介:那年我從西藏察隅茶瓦龍鄉進入雲南貢山丙中洛,沿怒江峽谷東岸的S228公路穿過福貢縣城,在匹河鄉附近有條通往碧羅雪山的岔路,不太起眼,稍不留意就會錯過。從那兒往上幾公里有道彎,居高臨下,視野開闊,天氣晴朗的日子,六十公里的怒江峽谷,一覽無餘,眼力好的人可以看到貢山縣城。老姆登基督教堂也在這段路上,平時沒人,要是碰上怒族、白族、傈僳族村民做禮拜那就熱鬧了。一個多世紀前,法國傳教士不顧個人安危,遠渡重洋,千里迢迢來到滇藏高原傳播上帝的福音,讓人感受到信仰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那年我從西藏察隅茶瓦龍鄉進入雲南貢山丙中洛,沿怒江峽谷東岸的S228公路穿過福貢縣城,在匹河鄉附近有條通往碧羅雪山的岔路,不太起眼,稍不留意就會錯過。從那兒往上幾公里有道彎,居高臨下,視野開闊,天氣晴朗的日子,六十公里的怒江峽谷,一覽無餘,眼力好的人可以看到貢山縣城。老姆登基督教堂也在這段路上,平時沒人,要是碰上怒族、白族、傈僳族村民做禮拜那就熱鬧了。一個多世紀前,法國傳教士不顧個人安危,遠渡重洋,千里迢迢來到滇藏高原傳播上帝的福音,讓人感受到信仰的力量。

公路盤旋至山頂,一塊空曠的平地,孤零零地立着兩個廢棄的籃球架,東倒西歪,破爛不堪。平地背後一條水渠般的長街,兩側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樓宇,青磚漿縫,松木門窗,沒有裝飾,與那年代的人一樣,家常素顏,簡樸純真。這就是知子羅,昔日怒江州府所在地——碧江縣城。
我怔怔地站在那兒,老城如洪水退去,闃無人影,寂靜的街道,陳舊的樓房,依舊是當初的格局。往裡走,滿地枯葉,磚上綠苔,門縫長草,窗欞結滿蛛網,空氣陰暗朝濕,地窖般散發出陳年腐朽的黴爛味,處處都是無法掩飾的頹敗與怪誕。舊城搬遷的原因,據說是專家預測這一帶有地質災難隱患,一旦發生整個縣城將被掩埋。為了避免重蹈龐貝城的覆轍,怒江州府新城建在下游河谷較寬的六庫鎮。幾十年過去了,專家的預測沒有兌現,有些老百姓又搬了回來。冷不丁,陰慘慘的舊宅幽靈似的走來一位臉頰清瘦的老人,站在門框背後,似乎怕照到陽光不願出來?他表情古怪,似笑非笑地瞅着我,儘管洗舊褪色的藍卡其中山裝與白髮襯在幽暗的背景中很明顯,但感覺似夢。
你為何回來?我定下神來問老人,又像在質問一個幽靈。
這磚房原先是政府樓,蓋得結實寬敞,不住可惜啊!他喉嚨嘶啞,像是在申辯。
不怕災難發生?
噯,這誰說得準呀?他撇撇嘴自言自語地說:反正我也老嘍,無所謂嘍。
告辭時,突然他跨出門伸過手來,不知是想跟我握手,還是要拉我進去。我一驚,連連後退,嘴裡像含了塊糖,含糊不清說:再見!陽光下,在他渾濁的眼神中,我看到的是恐慌——對老年對孤獨對死亡的恐慌。他一臉苦笑,好像在為自身的存在表示歉意。不知道為甚麼,直到今天,老人始終給我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。
從知子羅下來,回到六貢公路,繼續往前看到了一條橫江索橋。橋很高,橋索由鐵絲編成,日中頂光,對岸的高黎貢山黑森森的,橋面一塊塊豎鋪的木板雪亮幽深,一位怒族男子披着斗篷迎面而來,江風撩起衣擺,頂光勾出輪廓,像是吳宇森電影中的英雄出場,不,金庸武俠小說中的大俠顯身,很神秘!
說到怒江的橋,雙虹橋是無法繞開的。雙虹橋在保山燙習鄉,是怒江上游最古老的鐵索橋,跨上去橋身猛烈擺動,越是猶豫進退擺動越大,四周都是漏空的,腳下江水滔滔,這條通往緬甸、印度、阿富汗的西南絲綢之路,比西漢張騫開闢的西北絲綢之路更早。那時四川的蜀布、絲綢、漆器,雲南的鹽巴、茶葉,彙集永昌(今保山),由馬幫馱至怒江東岸擺渡,水急浪高,稍有不慎就葬身魚腹。清乾隆五十四年(1789),永昌知府陳孝昇帶頭捐資建雙虹橋,利用江心礁石為墩,分架東西兩段,東段15根鐵鏈,寬3米多;西段12根鐵鏈,寬近3米,全長160多米。從此,膽戰心驚的渡船劃上了句號。
雙虹橋,如同做了一個心臟搭橋手術,讓古老的西南絲綢之路更加暢順安全。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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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出處:

2016-4 430期

 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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