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蛻變中的香港警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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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區警署建築群由「大館」中區警署、中央裁判司署、域多利監獄、警察宿舍等共16座歷史建築所組成,是本港難得保存完整的警政司法「一條龍」建築物:從調查案件、拘捕疑犯,到上庭受審,以至囚禁犯人,是劃時代的歷史建築,亦是港英政府管治時期的一個重要標記。早在1841年,第一任港督砵甸乍(Sir Henry Pottinger)還未正式上任,首任裁判司威廉•堅(William Caine)便已在中環半山興建了簡陋的裁判司辦公室及監倉,開展了這建築群的歷史。監獄早期主要用作囚禁海盜和土匪,具有軍事作用,令建築群更添歷史意義。

現仍屹立於中環半山的建築群,盛載着百多年的殖民歷史,每座建築均留下不同年代的珍貴印記。惟於2016年,正進行活化的舊中區警署已婚警員宿舍卻發生倒塌事故。該建築在1862至1864年間興建,屬早期、同時亦為問題最為嚴重的一座,這再度喚起公眾對古蹟保育的關注。事有湊巧,就在「大館」塌牆的數星期後,現已退休、曾服務警界近40年的前高級警司何明新,出版了《大館——中央警署跨世紀檔案》,對於警署的保育,他自有一番見地。何明新認為,建築物本身的維護固然重要,但「大館」與毗鄰地區的關係亦同具價值。由於當年大館猶如「無掩雞籠」,街坊會經常光顧警署飯堂;而不少警察高層,亦愛到附近的食肆如鏞記、蓮香樓等用膳。

「大館」變身文化藝術區
所謂「生不入官門」,如何活化「大館」這副軀殼,讓其變得貼地、親民?香港政府想到了「文化藝術區」這個點子,惟當中新加建、外牆以循環再用鋁合金建造的奧卑利美術館及亞畢諾綜藝館,卻惹來不少負評,「毒瘤」之名不脛而走。附近街坊認為新築的外牆「不倫不類」,與周邊環境不協調,倒希望能「原汁原味」地保育整個建築群,讓市民有機會認識昔日警署及監獄的原貌;建築師卻用法國羅浮宮前的金字塔,來說明這類「舊建築,新加建」的方案。從來,公婆各有道理。究竟,該如何保育古蹟,在為古建注入生命力的同時,又怎樣去兼顧內外部分呢?逢舊必保又是否好事?香港已經有西九文化區了,是否有必要再於市中心多興建一個「文化藝術區」呢?此等問題,值得我們一再深思探討。

另一個大變身的差館,要數大嶼山大澳石仔埗街的大澳警署。大澳警署落成前,香港警隊於1899年5月18日以一座中國建築作為臨時警署,稱為衙門。至1902年,警隊於鄰近大澳碼頭的一處高地,依山建了一座永久性警署,以打擊海盜及加強大嶼山的警力,為香港其中一個最早期興建的離島警署。不過,當地警察的主要職責並非單是打擊罪惡,更要兼任「和事老」的角色,為村內的居民排解家庭糾紛及平息爭執。以往,警署主要負責保障大澳的治安,並以舢舨在區內巡邏,確保所有進出大澳的貨物已向海關申報。1950年代初,駐守舊大澳警署的警察有14名;至1996年,由於 小漁村治安良好,大澳警署便改為巡邏警崗,大部分警員被調到龍田邨報案中心,而舊大澳警署也最終在1996年12月關閉。


衙門成文物酒店
舊大澳警署經活化後成為大澳文物酒店,並於2012年竣工,仍保留三支土炮、探射燈和地堡等。回顧舊事,1918年7月17日,大澳警署發生警員開槍謀殺及自殺案,印籍警員德加星(Teja Singh)連開數槍,擊斃澳洲籍大澳警署署長 嘉年寧(Glendinning),再縱火燒毀警署然後自殺。現時大澳文物酒店,仍可清楚看見當時德加星所持長槍打穿防盜鐵板的九個彈孔。警署改頭換面後,昔日警員的看守塔,如今變成可供情侶用餐的浪漫之地;而舊有的報案室,則改建成文物探知中心,展出警署珍貴的藏品、影片及老照片。酒店房間全以警察職級、大澳地標或警輪命名。天台設有玻璃頂餐廳,部分未租出的酒店套房則會免費開放予公眾參觀。酒店同時與大澳社區合作,推出多項特色活動及導賞團,包括舊大澳警署文物古蹟遊、地道美食展、自然生態旅遊;並且協助區內的非牟利機構推廣大澳的節慶活動、晚間捕魚遊,還有出海觀賞中華白海豚等活動。衙門重生,並擔起保育及宣揚地道文化的使命,對大澳而言可謂別具深刻意義。

舊油麻地警署成「打卡」勝地
要數「明星」警署,非舊油麻地警署莫屬。油麻地,舊名油蔴地,由於1870年間天后古廟一帶是漁民晾曬船上麻纜的地方,加上周邊還有許多經營供給捕魚船桐油及麻纜的商店,因此這個地區被稱作「油蔴地」,如今「蔴」字已被「麻」字所取代。警署位處海旁,背後建有水警碼頭供警隊使用,當年駐守該警署的警員需兼顧水上及陸上巡邏工作,油麻地是船隻停泊集中地之一,區內罪案以盜竊及毒品 為主。

有趣小百科
供奉關帝
在警署內供奉關帝的習俗始於1931年,當時刑事偵緝處油麻地警署的總探長黎兆在雜差房內供奉關帝,以示盡忠職守,同時祈求庇佑,希望能順利破案。自此,其他警員亦相繼仿傚。警察所供奉的關帝像持關刀、着紅鞋,與商業(着綠袍、持《左氏春秋》)及黑社會(懸寶劍、着綠鞋)所供奉的關帝像不同。因此,警察臥底及線人被黑社會俗稱為「着紅鞋」。

禁忌
警署食堂餐牌上的C餐,會被警員稱作「三號餐」或「丙餐」,避免跟「屍」字同音。同時,如吃剩食物,只會要求拿走而不會說「打包」,以避免不吉利。此外,警署的窗戶基本上是不會打開的,忌諱與「開槍」同音;而警員在吸煙時也不會借煙點火的,以避免發生「駁火」事故。


翻查資料,舊油麻地警署早於1893年設立,原位於上海街及眾坊街交界,當時的上海街亦因此稱為差館街,至1922年,警署遷往廣東道,為英式殖民時期建築,樓高3層的警署設計華麗。警署內鋪有柚木地板,牆身附有西洋裝飾,樓底高逾十呎,為警官宴會廳及宿舍。面對眾坊街及廣東道的警署入口因為風水關係,特意設計成鋸齒狀。駐守油麻地警署逾10年的分區巡邏小隊警署警長梁世昌表示,油麻地由以往癮君子、重型武器罪案橫行的社區,到今日市民能在此安居樂業,正正反映了時代的變遷。過去,由於曾有不少影視作品如電影《古惑仔》及電視劇《刑事偵緝檔案》等在警署取景拍攝,致令這裡成為「打卡」熱點。現在,樓高9層的新油麻地警署雖然已於2016年5月下旬投入服務,但舊油麻地警署仍「退而不休」,保留報案中心方便市民報案,並繼續成為旅客的觀光點。

 

警隊博物館提供

警隊迷熱點追蹤:
警隊博物館
地址:香港島山頂甘道27號
查詢:2849 7019
網址:https://www.police.gov.hk/museum/tc/

鳴謝:香港警務處警察公共關係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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